2014-03-06 20:20 来源:818期货学习网
听着消息做交易就怕出岔,一错就是致命的。因为正常交易有持仓比例,但有内幕消息一定是满仓,怕赚得少。还有几个和小林子关系不错的也踉了进去。股票内幕还可能准确,国内品种也可能准确,但上海铜跟着伦敦走,结果越亏越多。
结算部的追加信天天一撺,高飞也从大包大揽变成了不言不语,最后先逼着几个小户砍仓。小户在抱怨声中砍了仓,保住了一些青山。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看到价格继续下行,抱怨变成了庆幸。其实做错了,先砍的是幸福。
再逼着别的客户砍的时候,那些客户说,砍行,小林子砍我们就砍,都是客户,凭啥只砍我们啊!和小林子商董,小林子说,不会差你们公司钱的,前几夭说加你说不用,现在客户的资金都进股票里了。据说小林子没说假话,也有过类似的先例。
后来有些客户已经穿仓了,而且价格还在下行。伍凯知道后大骂髙飞,都赔了公司的钱了,你不知道止损吗?责令高飞立刻处理好所有追加的账户,不加钱就由公司砍掉,加钱必须立刻入金。
高飞自己和他朋友的账户也买了锕,开始觉得一定会涨,等到追加的时候还不以为然地安慰朋友。但随着价格的走低,高飞早没了分寸,被伍凯骂得头晕眼花。给小林子等客户打了电话,小林子强调是你答应我不加钱的,现在我和客户沟通后给你答复。小林子告诉高飞,客户说了,你砍仓,他砍你。高飞一听就急了,色配!(方言:色读晒。你那德行也配)老子吓大的啊。结果砍了仓,账面上还剩了一千多块钱。
小林子看了账单也没说啥,找到高飞说,给你一天时间,把砍的仓恢复了,我找你是平常有些情面,我客户要是找你就不好看了。高飞当时就拍桌子踹板凳,本来就火大,一句好听的也没说。小林子走了。结果砍完仓,价格就回升了,真像是在和这个仓过不去。
过了两天,公司进来十几个人,直奔高飞的办公室,高飞的几个亲信还要反抗,有两个被砍倒在地上,有奸的偷偷打电话找人儿,可来了后看到楼下停着两辆货车,上面都是戴白手套拿镐把子的打手有一百来人,吓得躲了。
打电话报警,当地派出所转了一圈走了,再报,回复说没有发现瞀情,110说再胡报抓你。高飞这次没等披上西服鼻梁子就被打塌了,血流了一身,还在反抗。领头的给他半小时时间打电话,先是朋友们的电话,后来给伍凯打电话,伍凯说在市政府开会,要高飞坚持一会儿。最后高飞又要报警,领头的等他报完瞀后,-镐把子,打得高飞头破血流。俩人把高飞架出大厦,场面之壮观仅次于一年后发生在同-大厦里的枪击案。
高飞的朋友把事悄告诉了高飞媳妇,高飞媳妇先打电话给伍凯,伍凯说这是个人恩怨,公司不便插手。髙飞媳妇哭着把电话打给了集团副总,集团副总找伍凯竟然没有找到,找到杨光,杨光说也找不到伍凯。
后来高飞朋友找到了另一个大哥出面协调,对方要求恢复持仓,公司没答应。对方要求高飞赔出按当天价格原有账户的相应资金,高飞老婆答应了,还给了找的那位大哥五万块钱作为答谢。从此再没见到高飞披着西服的身彩。
伍凯坐在办公室里抽着烟,烟雾在他阴沉的脸前飘过。集团刘总来电话,询问期货公司的事情。这还是刘总第一次询问期货公司的事情,这个公司在他眼里可有可无,严格地讲根本不在他眼睛里。组建初期,只是为了帮同学一个忙,就当买了一只原始股,一旦遇到机会卖出去,可没想到竟然砸在手里了。
要是平平安安,集团也不会在乎投人个一二百万的。经营了两年一点起色也没有,早有人借机对他提出了质疑。没有一条完全平坦的仕途,为了这个只冒烟不着火的煤石烫了自己的手是不合适的。伍凯为了髙飞已经得罪集团副总了,再这么下去会出大问题的,趁着最近淸闲一定要把这团乱麻理顺了。
伍凯打电话要杨光过来,问杨光对期货公闻的意见。杨光在伍凯面前讲话很注意音量,但那超强的音质依然尖锐。
“去年比前年少亏了七十万,最近可以持平,从数据上看正在好转。而且大环境还不如去年,说明只要有得力的人经营,还是可以的。”话虽简短,但有数据有对比有展望有建议。
“那你看是继续外聘呢,还是从内部派人呢?”伍凯由于隋新宇、王广平和高飞的事情对外聘已经失去了信心,一个没有经受过挫折的领导最大的弱点就是回避困难。
“还是先派人吧,外聘也没有合适的人选。这次外聘要慎重,最好结合着来。”这位杨主任非常懂得換着石头过河,内派不行,外聘不行,咱可以结合着来嘛!
“那你和证券那边谈谈,派个人过去。”伍凯觉得离那个期货公司越远越好。
杨光和证券那边谈的结果在一周后告诉了伍凯,这个速度是最快的了。杨光深知伍凯为了期货公司闸心,才放下手头所有事情,亲自去证券公司和那边的总经理谈的。三天后总经理回话,给什么职位,多少钱也没人去,怕挨打,谁放着好日子不过收拾那烂摊子啊。
伍凯坐在老板台里面,杨光坐在外面。听了杨光的汇报伍凯脸色显得更黑了,证券那边的人只知道安稳地过日子,再炒个小股票。真遇到事情别指望他们,过去也到期货这边来过,结果经营不了,都回去了。倒是遇到股票有个暴涨急跌的,坐在那里大喊“期货手法”,好像去了一次期货公司,就把期货研究透了似的。
“你看方中怎么样?”伍凯说。
“要经验没经验,要根基没根基的,可能连股票都没做过,够戗吧!”杨光说。对于方中,他很反感,要不是因为没有合适的位置,早把他打发下去了,天天除了泡在健身房洗澡堂,没看出来能干什么。而且经委在集团的股份很少,怎么会把这么一个毛孩子弄过来。上面的事情也不好多问,也没有哪位领导提出过关照的话,既然能来就有原因,不能开罪,先挂着吧。
伍凯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总不能他自己去直接管理吧,杨光也不能去啊。一下想起了方中,有人去就是管理,管不好也是管理。要是没人管,出了问题是自己的,有人具体负责,出问题,自己只负监管责任。想到这儿,伍凯对杨光说:“就这么定了,我找他谈。”
找方中竟然找了两天,办公室没人,传呼不知道号,好像有手机,也不知道号。最后还是小刘汇报说方中来健身了,杨光在浴室找到了满身泡沫的方中,说伍凯找他。伍凯看着头发湿漉漉露的方中,心里这个气啊。碍于要交代工作,而且现在真没事可做,也不好多说什么。
“伍总您找我?”方中虽然匆忙,但穿戴还整齐,即便有亊情,也不会是十万火急的工作。
“小方啊,有这么件事和你商量一下厂本来应该算是分派工作,但伍凯总是喜欢平易近人,“下边期货公司最近没合适的人管理,打算让你去管一阵,怎么样啊?”
“我不懂啊。”方中有些意外,根据平常的状况看,伍凯和杨光不会知道自己做期货的事情啊,今天怎么突然提出这个亊情呢?说不懂,也不算说谎,做过期货就懂管理期货公司吗?
“期货那边没啥事情,基础工作都有人做,你只看着就好了。”伍凯轻松地说。
“我没做过管理工作,而且也不了解期货,我能不能考虑一下啊?”方中心里想,你少唬我,期货我比你淸楚。
“那好,你考虑吧,把联系电话给小刘啊。”伍凯还是表示了不满。
回到办公室,方中想,怎么会派到我头上呢?会不会也是程达明的关系呢?按惯例应该是程达明先告诉我啊。真要是如此,自己刚才装作不懂期货,势必引起伍凯的反感。最后想起小胖,自从小胖车肇事后很久没见他了,电话里小胖把自己知道的期货那边的乱套事告诉了方中。
原来是要我顶雷啊!方中笑了,可能真的和期货有不解之缘吧!转了一圈又转回来了。人需要的是机遇和平台,再有能力没有展现的机会也是枉然。可能上天给我这次机遇,既然来了,就扛下吧!
第二天,方中开着车,把全市五六家期货公司转了个遍。短短的半年,巳经是物是人非了。“鸿信•’的人只有孙晓莉还在做期货,“金盾”没有一个人在做期货了。“天鹰”最晚解体,但那些曾经辉煌的经纪人们竟然一个都没了,就像传说中的玛雅文明-样,只留其名不见其形。
站在显示器前,方中仿佛听到了一个声音:“回来吧!该回来了!"多年的努力不会这样就放弃的,有一种选择叫放弃,但这不属于我,我要重新燃烧,嗶怕是在灿烂中毁灭,也不要在平麻中长生。
人生中有种挥之不去的东西,人们把它叫做命运。方中带着对命运的感恩站在了伍凯的面前,“伍总,听说那边很乱啊,连人身安全都没保障啊。”方中坐在伍凯对面,谨慎地说。
宥来这个毛孩子还有些心计,有总比没有好。伍凯看着方中,这还是第一次仔细地看这个下属,他突然觉得自己看走眼了,在他懒散的眼神深处,透着一丝坚忍的光,这束光虽然若隐若现,但在它凝聚的时候可以穿透一切,他有些后悔了。
“那是高飞个人的问题,和公司没关系。”伍凯说。方中心想遇到这位极品领导真是大不幸,天天给观音菩萨烧香保佑自己不会遇到被砍吧!遇到了他是不会管你的。
“我管啥啊?"方中问。
‘‘其实你只需要把下面人员组织好,具体问题要他们具体负责就好了,这种公司没什么压力,也不考核你。"伍凯尽量把话说得轻松些,要是方中因为安全问睡拒绝还真没办法。
“我咋管啊?”方中一脸的困惑。
“去了你先看看,不慊你找我。”伍凯有些不耐烦了。
“伍总,是不是我全面负责啊?”方中一定要把责任弄清。
“是,这样吧,你管两个月,等这边上市的事情运作起来,你再回来怎么样啊?”伍凯心里想,你最好全管,只要不给我找事,把那公司卖了才好呢!
方中到龙信期货公司上任了,任命是集团代管期货公司,行使总经理职责,但不是总经理,伍凯一向喜欢节制下属。文件上报集团,下发期货公司及证券公司。期货公司包括大连和北京两个外焊,龙信只有大连交易所一个席位。
看起来丁处长的这辆红色高尔夫真能带来好运。伍凯亲自送方中到龙信期货公司,宣布任命时说的却是公司总经理,对于面儿上的事情伍凯还是不吝惜的。龙倍期货的会议室也很大,参加欢迎的是期货公司固定员工。财务五人,为集闭员工。办公室三人,为外聘人员。结算部无经理,缺席。市场部无经理,缺席。保洁部大姐一名。
伍凯走后,方中告诉办公室主任,一位二十多岁的女孩子,把公司或者交易所下发的控制风险条例找到,打印后发给经纪人,另外在盘房窗户四周张贴。办公室有三名二十多岁的女孩子,方中想:“要是伍凯和我玩阴的,我把这仨都拐走。"
第三天,杨光带来了一位四十多岁矮胖的男人,集团为了减轻方中工作压力派来了一位负责内勤的副总,也是代的,叫王刚,看着还真有些傈说书人。杨光对方中说,内务特别是财务支出,就由王刚负责。派个管财务的,还说是减压,不管财务更好,这烂摊子还是少管为妙。干脆把管理人员底薪、经纪人佣金等所有审批权都交给了王刚,对此王刚有些意外。这个年轻人是不懂还是傻啊,都交了你管啥啊?
矛盾是争出来的,方中主动交出权限令王刚意外。方中对他的尊敬也令他意外,当看到方中开着车上下班更令他意外。谦逊的年轻人是容易相处的,一个月不到的时间,王刚和方中相处得很和谐,甚至有了默契。
期货公司就像一只旋转的陀螺,管理者就是在适当的时候给它一些外力,它就会旋转。方中和王刚只是在享受着它的旋转,方中熟悉着各个环节,王刚享受着审批的快乐。方中渐渐明白了,管理是件说难不难说易不易的事情。天天看着也会出现意外,放任自流也不会有什么闪失。开疆辟土不易,守经达权也难。
苏福江正在谈澳柯玛小家电在候城的代理权。原来的代理因为赚不到钱不做了,当地的业务员是个蒙头,毕业没多久被派到了候城,挣他的一千元工资。本来以为业务顺利会有提成,结果来了没一个月经销商罢工了。硬着头皮跑了几个地方,未果。遇到了苏福江,急于开疆辟土的苏福江抓住了这个机会,把业务员小孔哄得滴溜转。
澳柯玛负责销售的李厂长来候城考察后和苏福江签下了部分品种的代理权。但为了避免销售商搞鬼,把一些权限交给了业务员。这个小孔还是个极为迂腐之人,在生意上--板一眼的几乎没有回旋。当初苏福江为了搭上澳柯玛这条线在签合同的时候,很迁就对方。因此销售利润很低,又遇到小孔这个掄木头,越卖得多越生气。
—次喝酒的时候苏福江和方中讲起这个事,方中问现在要解决这个问题首先要解决什么,苏福江说要先解决小孔,整个一个拦路驴。方中想想说这好办,不就是解决个业务吗。苏福江说,你可别玩黑的啊,人家小孩子一个人不容易。方中说你尽胡说,你看我和谁玩过黑的啊。
方中给苏福江出了个主意,每到小孔开工资前几夭,就请小孔喝酒唱歌,洗操按摩。中间的时候,只要去小孔住处,就给小孔买些啤酒,放在家里。苏福江说那小子迂得厉害,小恩小惠不管用,大的不敢要,也不值当给,能行吗。方中说你试试。结果三个月后小孔辞职回家了,苏福江告诉方中的时候,方中笑了。苏福江说你真损,人家孩子走的时候还韋我当好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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