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家家都有难念的经(2)

报告基本同意，下周批下来。王刚问谁找他俩谈话，方中说当然是你了。下班后俩人找方中，说谢谢。方中说这一切都是王刚的意思，俩人说要请方中和王刚。方中想想说，事情你俩安排，客我请。俩人说不行，方中摆了摆手说，就这么定了，告诉俩人一定对王刚尊重，不能让他感觉我们私下接触很密切。周末方中约了纪军和苏福江一起，嘱咐苏福江找机会问问段氏兄弟的动向。吃了饭，纪军和苏福江走了，王文革和付帅又说要去唱歌，碍于王刚，方中只好去了。在KTV王文革喝高了，被付帅送回了家。

任命下了一周后的一天中午，王文革到方中办公室，一会儿付帅也进来了。要是过去方中一定和他俩闲扯一阵，现在俩人是公司的中层了，方中担心被别人看到有想法，特别是王刚。就问俩人有事情吗？俩人说，晚上一起吃饭，方中说要出去一下，下班才能定，拿了车钥匙和电话走了。下了楼才觉得没地方去，好久没看电影了，现在也不可能再去电影院泡了。给安琪打了个电话，快到月未了，安琪也忙。想要回集团健身，又怕被杨光看到，干脆去擦车。

收盘后回了公司，进门时王文革看到了他，冲他点头。看到付帅和客户在打扑克，方中回了办公室。小王主任进来请示招聘广告的事情，方中想想，要小王叫王文革进来。招聘是培训部的工作，方中还是觉得要细化了，免得第一次招聘就不理想。等王文革进来时，方中正低头从办公桌里取东西。小王看王文革进来，看着方中低头，等王文革走过身边的时候，用肩膀撞了一下王文革，王文革走过小王主任的时候，伸手掐了一下小王主任的屁股。这一切虽然细微短暂，但都被方中看了个正着。

三个人研究之后，方中要王文革拿着广告去找王刚，告诉王文革，不要说已经研究过了，要是王刚没意见就要他签字。如果没看到二人刚才的密切举动，方中是不会这样告诉王文革的。这次招聘其实是对方中、王刚的考核，尽管伍凯没明说，但方中知道其中的重要性。担心王刚和王文革先做了，不便改动，才先敲定了，估计王刚不会有大的改动，才要王文革去做。

王文革走后，方中要小王主任去到大厅找付帅，看着小王的背影，方中叹了口气。等小土把付帅找来，先说了要配合王文革招聘的事情，安排完了，特意嘱咐了付帅一句，王文革的媳妇怀孕了，你要多帮着他做些事情。用眼睛扫了一下小王主任，没有看出任何异样，让俩人出去了。方中坐在椅子里，乂叹了口气,看来王文革的状况小王主任是淸楚的，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竟然在这个问题上有如此态度，看来自己有些多余了。想想自己毕业四年，那时候在学校就算比较前卫的了，和现在的学妹相比简直就是古董了。

王文革回来了，说王刚非常满意。方中又交代了几句，王文革又问一会儿去不去吃饭，方中笑着说，要吃饭也得先打扑克，王文革笑着说算了，今天他请。问喊不喊王刚，方中说我是客随你。王文革去找付帅了，等公司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三人约好楼下见。等方中到了一楼前厅，看到王文革和付帅在等他，王文革正在打电话。王文革的电话是爱立信最新款的788,看到方中出了电梯，就往门口走，正好有俩女的，都四十多岁，也是下班回家，互相都没看到，撺在了一起，结果王文革手机掉到了地上，电池摔了出去。

俩女人看手机摔了头也不冋地走了，王文革抢起来后就喊那俩女人，结果俩女人头也不回地继续走。看得方中想笑，可看到王文革心疼得要哭，也不好幸灾乐祸，等重新装好了，往方中电话里打了一个，接了，还好，没有问题。

三人上了车，车从楼后转了出来，在路口看到刚才那俩女人，王文革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指着她俩骂，付帅在后排打趣着王文革，要王文革小心女人。他们去了一家川菜馆。方中停好车进了屋，坐好后，每人点了俩菜，要了六瓶啤酒，边吃边聊。

快七点的时候，王文革的手机响了，王文革看看，到外面接电话去了。透过窗户，方中肴到王文革很激动。付帅说，一定是他媳妇。方中心想没准是小王主任，要是这样也算自己没白费心思。王文革回来后脸巳经是紫红色了，端起杯独自干了一杯，电话又响了，看完来电后，竟然把手中的玻璃杯一下摔在了地上,把邻桌的一个女人吓得“嗷”的一声。王文革站起来嘟嚷着“这也不让人活了”举着电话出了门，再也没回来。服务员把地上的玻璃扫了起来，方中赶紧给那女人道歉，邻桌的人不高兴地理论着。付帅也赔着不是，说是王文革因为家庭问题失态，这才平息了大家的愤怒。

“你别挑理啊大哥，他®近心情不好。”付帅说。

“哪儿的话方中说，心里想着到底是谁打的电话。

“这事放谁身上都闹心，离婚了，还得养着人家。”付帅说。

“你俩很了解啊!"方中问。

“我是半年前来公司的，我来不久他才来的。”付帅说，“也是最近才经常在一起，听他自己说的。”方中本想细问，但听付帅这么说就打住了话头。

“大哥，听说你还没结婚?”付帅问。

“啊，没结，你呢?”方中问。

“我也没结，看王文革那样，还是不结的好，女人麻烦。大哥你也是怕麻烦吧?”付帅说。

“我不怕麻炳，是不想找麻烦俩人都笑了。

招聘培训很顺利，第二个月的时候，就有五个人开户。这期间方中很少和付帅、王文革吃饭了，一是工作忙，二是方中觉得王文革的性格有些怪异。同事间在一起交流，本来是件好事情。哪怕是述说一些烦恼，可自从王文革摔杯走后，方中就有些担心。尽管后来谁也没提及此事，龙信本来就不稳定，方中不愿意因为一些意外，给自己找麻烦。

杨光给方中打电话，对工作表示满意。方中说都是王文革和付帅工作得力，也是领导们领导有方，杨光第一次真诚地笑了，更加刺耳。伍凯拨了一万元钱，奖励大家，只说是自上而下，见者有份。方中还是由王刚做主分配，王刚的分配方案是，开户的五个新人，每人五百；财务五个人，每人五百；办公室三个人，每人三百；保洁部那位大姐一百；余下的四千元，方中、王刚、付帅、王文革每人一千。开会公布的时候，王刚只宣布了集团奖励开户新人，对此以示表彰。付帅拿出奖金，请大家吃饭，还叫上了财务和办公室三个女孩子。等结账的时候超了二百多，王刚问方中是否找个机会把那顿饭报了，方中表示赞同。

嘉奖可以振奋士气，奖金町以鼓励斗志。两个星期后，又上了几个客户。伍凯和杨光很满意，王刚更兴奋，王文革和付帅也找到了自信。龙信在几经阵痛后，竟然大步前行。经纪人和客户，看到公司稳定向前，信心大增，交易童大幅提髙。方中暗中点拨了几次，以新人的名义写了一些操作思路，要办公室打印了，发布在公司信息栏里，客户也从中得到了益处。

苏福江告诉方中，天达实业和澳柯玛签了合同，但段氏兄弟并没兑现许给他的利益。问其经过，苏福江后悔没听方中的忠告，过早地让双方接洽了。

一个周三的早晨，不到八点，王文革给方中打电话，问方中能过去接一下他吗？方中问他在哪儿，他说在西塔的一家洗浴。方中一边开车一边想，估计是没钱结账了，那家洗浴消费很高，看来这个王文革对自己出手挺重。

方中并没下车，快到的时候给王文革打了个电话。王文革出来，方中问他要多少钱，王文革说五百就够了，隔着玻璃窗，看到里面有个小姐在等着，王文革在吧台结账后，又给了那小姐一百元钱，等王文革穿鞋出来的时候，那小姐转身上了楼。

两人一起到了公司，王文革有些不好意思，说最近花销大了，开支后才能还钱。第三天中午，到了方中的办公室，告诉方中昨天根据信息板上的评述，自己的仓嫌了五千多，来还方中的钱。说新人里竟然会有高手，问方中评述是谁交给他的，方中说我哪儿记得，你问办公室吧，看着王文革的样子，估计问过小王主任了。

第二天中午王文革、付帅、方中、王刚一起吃午饭，王文革请客。王刚问起了王文革家事：“小王，你媳妇快生了吧?”

“还有俩月，哼！”王文革回答。

“要是还行，就复婚吧。”付帅说。

“哼，她现在就是在折磨我，从离婚刭现在，都是她的一个局，她在报复我。”王文革狠狠地说。方中在他眼睛里看到了绝望。

“不会吧，夫妻哪来那么深的仇啊?”王刚说。王文革讲述了他的婚变。

事情还是从“住友事件”说起。王文革过去是做机电的业务员，看到期货有发展,就到了一家公司做经纪，先是找了两个客户，也都是过去做业务时候的关系。后来有个叫裴民光的人，是他做机电主要的客户，被他说动了。先是投了二十万，正赶上铜从两万六涨到三万，嫌了二十万。这位裴民光，有家机电设备厂，虽然规模不大，但有些实力，号称“裴百万”。一看期货里赚钱这么容易,把厂子卖了，加了六十万真的以百万资金博富贵。

等“住友事件”后，王文革把自己结婚收的礼金拿出了十万，开了个户。铜的价格回到了两万五千，王文革先买了进去，手数不大。价格到了两万四千，裴民光较大手数地买了进去。买完后，他笑着告诉:王文革：“兄弟，做期货就要稳、要狠，看看哥哥我买这价。”

价格继续回落，到了两万三千五，王文革加了些码，裴民光一看，也加了一些。等价格破了两万三千，王文革砍了仓。裴民光一看，又加了一些仓，也加了几十万的钱，等价格跌到两万一千，公司给他砍了仓。裴民光从此消失，王文革也心灰意冷，开始四处风花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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