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一片惘然(3)
“东哥，很聪明，有能力，看问題也透彻，也有钱，只是太注重面子。”方中并没有回答王芳的问题，把话头转向了邓卫东。
“嘿嘿，难怪卫东说你鬼精，躲着我的问话。”王芳的话很尖锐，看来出国的压力真的很大。“说到钱，他没多少，只是他掌握着很多钱，他只是个中间人，一边是钱的关系，一边是生意，他是一个中线，所以大家都用他。你说他要面子，这些年，别人向他借钱，他没拒绝过，当然，大钱他也谨慎，可小钱有很多都瞎了，而且他太好赌，输了很多钱，这次在澳门又输了好多，我劝过他，没用。”王芳表现出的无奈让方中感到有些吃惊，这个在他眼里的小二奶，竞然这样关爱邓卫东。
“而且你也知道吧，他还是不忘加拿大那个，嫌了钱给那边的比给我的多，不是我嫉妒，都这么久了，人家勾着你不就是为了钱吗？所以我要为我以后打算，在国内我这样的怎么也混不起来的，我过去很多姐妹都是先被人养着，没人养就卖，我遇到卫东他对我很好，所以我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亊情。可说结婚他也没打算，本来说出国，是为了看他到底对我怎么样，他守承诺了，可他不知道要是他和我结婚，我是不会出去的。”王芳眼圈红了。
“就是要卖，我也出去卖，趁着年轻，哈哈。”王芳的笑声让方中想起了陈白露。
“到时候回来找你帮我做期货，蠃了咱俩对半分。”王芳说得就像真是在谈生意一样。
“好啊，就这么定了。”方中和王芳撞了一下杯。
“做期货，你是我知道最厉害的人了，希望你一直干下去，賺很多钱。”王芳
说。方中笑了笑。
“我和孙晓莉谈过你，她说你捉摸不透，心计太深。我要走了，你能对我说句实话吗?”方中示意王芳说下去。
“你喜欢过孙晓莉吗？”看来这个问题真的困扰王芳很久了，不然在这抛家舍国的时候，怎么会问出这个事情。
“怎么说呢，应该是很模糊的事情。过去我们在一个单位，年纪都小，公司女孩子还少，她也很优秀。可我这人贪玩，对她说不好，但我觉得办公室恋情还是不搞的好，其实我也说不好对她的感觉，如果感觉好，也是可以在一起的吧，可能还是没感觉，但我真没招惹过她啊。”最后这句话方中好像是说给皮笑肉不笑的龙淸清听的。
“公司现在很紧张，不像以前了，但对你是个机会，看秦总你就能知道，把你当救星了。”
“不至于吧！”方中虚伪地说了一句。
“你不知道吧，你现在的办公室过去是他们的炮房!”王芳妩媚地笑着。
“哦？难怪我往床上一躺就冲动呢?”方中的话是说给龙淸清听的。龙淸淸笑得捂了嘴，王芳也咯咯地笑了。
“汪迎春过去可是那床的常客。”看来女人肚子里的东西是存不住的，特别是话。
“汪迎春不是坏人，只是不知道如何做事儿。”王芳说。方中哦了一声，王芳继续说下去。
“开始她和秦总好，有一段时间，秦总出差了，她又偷偷地和于总好了，在这事上，男人们都没拿她当回事。现在他和公司的一个客户大伟混上了，就是骑小摩托戴眼镜那个，她也想傍一个有钱的，可是却看不准谁可以傍，你可注意点没准哪天傍你。”
“我没资格往床上放人。”方中笑着说，迎面遇到的是龙清淸的鬼脸。
“公司里的人，没什么干净的，就连孙晓莉也一样。”看到方中睁大了眼睛王芳继续说，“知道你和她不是对象关系我才说的，那天平安夜你猜她去哪儿了？”方中摇摇头。
“她和我们那部门经理杨大伟出去了，后来有人看见他俩在外面好多次。”王芳蔑视地说。
“看来保密工作很难做啊！”方中看着龙清清心里想，是不是公司早知道龙淸淸的事情了呢？
"大家管杨大伟叫‘阳瘘’，遇到孙晓莉也不阳瘘了，呵呵!”王芳说。方中暗想看来起名字一定要注意，和龙淸清的事情一定不要让公司的人抓到把柄。
“从你对孙晓莉的态度上，我看得出，你是个理性的人。公司不只是在男女问题上复杂，很多的事情，年前公司分拆，期货这边还好，不过你一定要谨慎，不要被人利用了。”王芳的话发自内心，她把自己看到的和想到的都告诉了这位认识不久的方中。俩人干了一杯，王芳的电话响了，挂机后和方中握手道别。在上车的时候，王芳回身和方中拥抱了一下，方中没有感到过去那种压力，王芳也变得小鸟依人，红色跑车消失在街道的尽头，方中的面前飙散着缕缕白烟。
望着消失了的白烟，方中有些茫然若失，对王芳的走竟然有些惆怅.这难道就是失去的时候才知道宝责吗？这种感觉应该是邓卫东的吧，唯一要做的就是享受现在所拥有的，全心全意地去体会，不给自己留下任何的遗憾。
“她是你同事?”身后传来令他觉得亲切的辽南口音，却带着浓郁的山西味道。
“啊，是啊。”方中转过身，看到了一双眯缝着的凤眼，这令他有些冲动，龙淸清站在那里就像一个学生，一定要让这种感觉持久，酒放得越久越酵美。
“你很会装啊，你真坏，以后不理你了。”龙淸清皱了一下鼻子。
“那今天理吗?”
“今天……理。”龙淸淸笑着说。方中拉着龙淸淸回了酒吧，看到酒没喝多少，给龙清清调了一杯，龙淸清只喝了一点，方中问怎么不喝了，龙淸淸说没有那天好喝了，问龙清清还想去哪儿，龙清淸说找王丽丽他们一起去迪厅，借了磁卡给王丽丽打电话，过一会儿撅着嘴回来了。说王丽丽说她，自己不嫌钱还拐带别人，要去也要十二点后才能去。方中说先吃了饭再逛一会儿，才六点钟，问龙淸淸吃西餐好不，龙清淸髙兴地说好。
出了酒吧，准备去西餐厅，却赶上出租车交接班的时候，俩人就在路上牵着手走。拐过弯龙淸淸的传呼响了，一看是老黑传的，找了个电话回了，要龙清清和方中一起过去吃饭。龙淸清犹豫了一下问方中去吗？方中本来希望龙淸淸推了，但看龙清淸问自己只好点头，龙淸淸告诉老黑一会儿到。
回头龙清清觉得方中有些不愿意去的意思，就说如果不喜欢去就不去了，方中笑笑说愿意去，龙淸清拉着方中上了出租车。车开向了老黑住的那个小区，每到一个繁华的地方龙淸清就问是哪儿，说自己除了中街和太原街逛得最熟的地方就是朝鲜族商店了。
把老黑和小会儿接上车，大家都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好，方中想起了那天和司机老黄去的那家“杜大胡子”，一听饭店的名，三个人都说去看看。进了饭店老黑和小会儿说，很喜欢沈阳的鸡架和熏脊骨，龙淸清点了麻辣烫和一些海鲜，等到小会儿问方中喝什么酒的时候，龙淸淸瞪着凤眼说：“我家方中不喝酒，你不许和他俩喝啊！”回头告诉方中，方中笑着说不喝。老黑要了一瓶老龙口，等倒酒的时候，老黑给方中倒了一杯，被龙淸清指着鼻子说要向冯萍告状，但却没不让方中喝酒。
边喝边聊，小会儿问方中会划拳吗？方中说不会，老黑就和小会儿划拳，龙淸清问方中怎么不会划拳，方中说没学过，龙淸淸就教他划拳，看方中学会了，小会儿就说和方中划，结果方中输了，龙淸淸说替方中讨回来结果也输了几拳。方中笑着说，原来师傅就不怎么样，气得龙清清改成了十五、二十。这次把小会儿贏了，老黑就要和方中划拳，方中说也玩十五、二十。结果老黑惨败，小会儿不服，结果也是惨败。这下龙清清高兴了，问方中在KTV和她玩的时候怎么没见这么厉害，方中说那是让着你的。
换成啤酒又斗，结果老黑和小会儿一个人喝了一瓶，小会儿说，看明白了，数数的事玩不过念书人。说再教方中一种玩法，口诀是“黑蝴蝶旺旺，白蝴蝶旺"。主要是手和嘴的协调，说黑蝴蝶旺旺的时候，手要拍一下大腿，说白蝴蝶旺的时候要拍两下大腿，谁错谁喝酒。
说着简单，到做的时候却不容易，没一会儿方中就喝了半瓶酒，龙清清说不玩了，老黑笑着说，动手念书人就不管用了。方中说：“你这东西叫体态律动，我妹妹学过，要是她和你俩玩，现学也贏你。”小会儿说：“玩不过还带勾人儿的，有能耐再玩。”方中被激得来劲了，说错一次一杯酒，喝完两瓶才算结束，小会儿说好，俩人就划了起来。
这次方中没有变换口诀，而是只说“黑蝴蝶旺旺"反复地说，并且越说越快，开始小会儿还清醒，被一连串的“旺旺”弄得嘴也供了，手也乱了。龙清淸笑出了眼泪，小会儿喝了一瓶后说认输，被龙清淸逼着把另一瓶酒也喝了。闹到了十点，结了账，给王丽丽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俩去“中国跳”，一路上龙淸清还“旺旺”地不停。
进门的时候，快曲还没开始，龙淸淸拉着方中去跳舞，舞池里的男女都是近身贴面，龙清清双手搂着方中的脖子，把头靠在方中的肩头。跳了很久，他们觉得累了回到位置上，老黑在看东西，小会儿不知道去哪儿了。龙淸清在方中耳边说，一般酒和饮料谁请谁买，想喝药都是自己买。方中问你还嗤药吗？龙清淸说不经常，问方中要吗，要她就去买。方中说不用，龙清淸笑着说不会上瘾的，方中还是说不要。
到了劲舞的时候，方中和龙清清跳了很久，龙淸清的舞珧得很有风情，身子真像一条龙一样婉转。老黑和小会儿，闭着眼睛狂摇，等到十二点的时候王丽丽和冯萍还有两个女孩子来了，几个人跳成了一个圈，疯到快两点的时候散了。在门口的时候龙淸清问冯萍生意好吗？冯萍说基本都坐了三个台，让你只顾着和男人混，说完看着方中。
曲终人散的时候方中开始发愁了，龙淸清是没有回去的意思了，再去办公室怕是不好过关了，问龙清清去洗澡好吗。龙淸清说去哪儿都行，拉着方中上了辆出租车。西塔的洗浴一家挨着一家，两人去了一家洗浴中心，约了在休息大厅见面，可能是累了，在休息大厅的沙发床上，说了一会儿话龙淸淸就睡了，眉头微微地皱着，可能是梦到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