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使(2)
方中将头埋在安琪的胸前.这里是那么的温暖安静，可以让他忘掉一切，听着安琪咚咚的心跳渐渐地平静.方中滑到了床上，安琪钻到方中的怀里枕着他。
“你皮肤这么好。”方中说。
“是啊，好皮都长里面了。”安琪叹息地说，方中看了看安琪的脸。
“你脸上没化妆啊，皮肤也很好啊，不过还是身上的皮肤好。”说着在安琪的胸上掐了一下，安琪一声娇笑搂住了方中。
“我脸上很少搽东西，只是搽点润肤的，化妆只化眼睛，我眼睛长得不好看。”方中亲了一下安琪的眼睛说：“还好啊，比我眼睛大多了。”安琪把脸埋在方中的怀里，喃喃地说：“你今夭还走吗?”
"我明天上班，得回去。”低头看安琪接着说，“晚点走没事。”在安琪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俩人静静地抱着。
“你家就你自己吗?”方中问。
“这是我单位宿舍，我家在铁西，上班远，月末的时候加班，太晚了就在这儿住，那屋还有一个人，不过都是加班的时候住，平常没人来。”
“啊，难怪觉得不像是家呢。”
十一点多的时候方中说要回去了，安琪并没有表现出过分的依恋，穿了睡衣从包里把纸袋取出来递给门口的方中：“把钱忘下你该哭了。”方中笑着接过来问她：“你怎么知道是钱啊?”安琪笑着说：“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方中搂过安琪亲了亲，依依不舍地开门，身后安琪说：“你下次能找到这儿吗?”方中笑着说：“我特别记道，现在轻车熟路了。”
方中早早地就醒了，身上还有安琪身体的味道，想起昨晚安琪的热情，回想着安琪的一举一动，有些后悔回家，如果是睁开眼睛就看到安琪一定是很好的淸晨。安琪是个很特殊的女孩子，有种怯怯的感觉，对什么好像都不上心，不像陶雨那么张扬，总是欲说不说的，可是床上的安琪竞然那么热烈，要想读懂女孩子还不是现在的方中所能做到的。
昨天回家后方中就知道犯了一个错误，连安琪的传呼或者电话都没要，自己也没给安琪留下传呼。不知道安琪是忘了还是有意没给也没要他的，这个时候如果去，安琪一定还没有上班，但是毕竟只是一夜欢偷，不知道人家是怎么看这种事情的，万一再撞见不该知道的事情，美好的感觉就被破坏了。可是又不能向陶雨要安琪的传呼，如果安琪认为有必要让陶雨知道，女孩子之间会坦白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晚上去那里等安琪，可是安琪今天也不一定回去，即便冋去了，安琪还会和昨天一样热情吗？万一人家不愿意而且又碍于面子勉强应付真就太没意思了。想来想去都怪S己做事情不周密，现在胡思乱想什么都不当。方中在这种混乱中洗漱完毕，连早饭都没吃就下了楼，实在是有些早，天气阴冷，空气中有种刺鼻的味道，呼吸都觉得是种错误，不是说空气质量提高了吗？
到了楼下那家KFC的窗外，看到里面有些人，美美地吃着早餐。把这种洋快餐当做大餐吃真是佩服了，吃个豆浆油条也很惬意，两块钱比在这里花十块钱吃得要舒坦，临了还有牙签剔牙，外国人就是没有中国人懂得享受。实在没地方去还是到里面坐坐吧，现在也不像邓卫东的仓有单子，早去晚去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那位秦总只是含糊地说欢迎，连个名分都没给，用不着这么准时。
不刻意地去即便人家忘了那天的事情，也不尴尬，就说看看。昨天怎么没想明白这些呢，如果昨夭想明白了，何必回来呢，现在和安琪甜甜蜜蜜的多好啊，还是自己做事不周密。
推门进了KFC,服务员立刻迎了上来：“先生早上好！您点餐吗?”“啊。”方中答了一声，心里想，现在怎么他们也主动问客人了，过去不是只有在人多的时候才有人问的吗？本来想进来坐坐，这回连坐都不清净了。还是自己做事不周密，要是今天，昨天……哎，就是做事不周密，进这儿来干啥啊！
闻到屋子里的香味还真饿了。那位服务员又问：“先生您可以在我这里先点好，这样可以节约您的时间。”方中心里想，我们中国人有的是时间，我来这儿就是消磨时间的，弄这么快我去哪儿啊。看着服务员手中的单子，等她介绍完了，点了包薯条，那服务员也有些泄气，但还是把画好了的餐单给了方中，原来排在方中后面的人已经在柜台上点餐了，服务员又去招呼刚进来的客人去了。
到了柜台前，里面的服务员接过餐单，就说了薯条的价钱，然后问是在这儿吃还是带走，方中越想越气。一包薯条我还带走，你有没有脑子啊，说再点个“田园汉堡”和一杯热果汁在这儿吃，服务员麻利地把食物备齐了，找了钱，说请您慢用，伸着脖子问下一位顾客了。
KFC的咖啡方中不喜欢喝，果汁也一般，慢悠悠地吃完了东西，心情也平静下来，看看表还不到八点，干脆坐公交车吧。上了车方中就后悔了，早晨的公交车远没有下午的舒坦，挤不说，左脚被踩完是右脚；手举得酸了的时候突然遇到个急刹车；没晃荡完的时候，两脚一起被踩了。最近的时间掌控怎么总是出问题呢，一定是出来的时候没给观音上香，罪过，罪过。
下了车，方中还是慢悠悠地到了“天鹰”，进门看到迎宾的女孩笑着向方中打招呼，平安夜那天在一起玩过，所以觉得比从前亲切了许多，看来一个集体不能没有活动，只有通过活动才会加强凝聚力。经纪人正在开早会，王芳还是站在最后，方中本想过去，但突然没了心情，自己去了王芳的办公室。要是直接去找秦总有些不好，怎么今天竟然是一个进退维艰的日子呢，安琪不能找，秦总也不能找，只有坐等人家来找你，这种被动真不好受。
王芳和同事回来了，没见孙晓莉，那位部门经理杨大伟和方中打招呼，方中客套一下，问王芳怎么没见小孙，杨大伟接过话说孙晓莉请假了。王芳说邓卫东要方中给他电话，有事情和方中讲。方中问邓卫东做什么去了，王芳说是邓卫东公司的事情，今天不一定能来，邓卫东交代过，如果方中想交易就由你做主，怎么做都行。方中说今天是第一天，好几天没看盘了，没感觉不交易了。王芳说要是没事情，她就到处转转，方中说好，各自随意了。
开盘所有的品种都很激烈，方中看看北京绿豆，已经只剩几千手持仓了，图形作成了一个标准的W底。方中的眼睛最后停留在海南咖啡上，早就知道这东西是国内品种中的猴子，一直没关注过。只是听薛青书讲当年十三个涨停的一些内幕，今天倒是有的是时间研究一下，而且这东西是下午开盘，真正的大爷品种，做期货的就应该这么逍遥，一天交易一小时，其他时候就是潇洒，这才是生活呢！
方中的眼睛看着电脑，但精神集中在传呼上，期盼着传呼的振动。对于秦总的召见他并不在乎，屋子里的其他人也都在说说笑笑，说的都是平安夜的事情，原来平安夜的松树是这些人到苗圃偷砍的，据说有人还险些被狗咬了，听他们说得绘声绘色，方中也跟着傻笑。皮特和那位脱衣比赛的冠军走了，据说皮特把她带回了英国，希望她在遥远的英吉利可以圆她的英语梦吧，再接再厉得个什么第一，给中国人争光。
—上午既没得到秦总的召见，也没有一个传呼打进来，哪怕是传错的也好啊。那种期待是多么的强烈啊，传呼的振动能给人期望，难怪说“传呼一响，黄金万两”。记得接过一个传呼，看号码后面都是8，崔震就鼓动回电话，打过去是中山大厦的电话，等接通了分机，电话里传出的是甜得发腻的声音：“你啥时候来啊……”等对方发现不对时，立刻换成了吼叫：“你是谁啊，这么无聊！！！”现在这种传错了的都没有，真是无聊！
给陶雨打电话吧，把安琪的电话套出来！还是不行，后患无穷，倒不是怕陶雨笑话，主要是别给安琪找麻烦。陶雨鬼精，一定会猜到自己想泡安琪，但怎么也猜不到a经和安琪暗度陈仓了。还是等吧，等待尽管痛楚，但也甜蜜。快到收盘的时候王芳回来找方中出去吃饭，方中说我请你吧，王芳说不好，要自己请。方中坚持请王芳，王芳答应了.说不能去吃那家的饺子，俩人笑了。方中说那家的饺子是秘密武器不能随便吃，王芳说找汪迎春一起，方中说能和两位美女共进午餐真是荣幸。
出了公司，三个人觉得还是离公司远点好，就打车去了“天华"。“天华”是正宗尊菜，香港美食城的几位厨师来这里，方中早听说了，只是没来过。三个人靠窗坐了，方中要王芳点菜，王芳一看菜很责，就挑青菜点了两个，汪迎春点了一个炒鲜奶。方中点了一斤基围虾和一条石斑鱼又要了个靑柠煎软鸡，问她俩喝酒吗，俩人互相看看说喝，但不喝啤酒，天凉胀肚，就要了一瓶一斤装的秦池酒。
王芳掏出电话打给邓卫东，问邓卫东过来吗，邓卫东说下午到“天鹰”让方中等他。菜上了，王芳开始倒酒，给自己和汪迎春倒得少，方中抗议，俩人说你是喝酒亚军应该让着女士。等到菜上了，方中客气地请汪迎春用餐，一边想着安琪一边听着王芳和汪迎春说公司的事情和公司里人的故事。方中倒是长了很多见识，看来要想了解什么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和女人聊天。两位女孩子说了一会儿，觉得方中有些落单，就开始和方中闲聊。汪迎春也随和，没一会儿就和方中聊得很投机，方中觉得这女孩子也还天真，和那个唱《祺雪》时候的状态判若两人。
杯里的酒喝下去两位女孩也忘了方中是喝酒比赛的亚军了，把剩下的酒分了，喝到两点多，结了账，回了公司。迎宾看到三个人脸红扑扑的笑着问汪迎春喝酒了，汪迎春笑着挎着王芳回到办公室。汪迎春身材苗条，中等偏高的个头,和王芳比起来显得娇小。方中努力地回忆那天她穿着内衣的场面，但印象很淡,只是记得王芳和孙晓莉的身材，最强烈的还是那位冠军。一想到那场内衣秀又想起了安琪，不免有些萌动，赶紧把心思放到了咖啡交易上。
四点多的时候，邓卫东回来了，和王芳亲呢了一会儿，询问了方中这些天干什么了，方中说睡觉了，邓卫东说难怪精神这么好，方中心里想乐。邓卫东看屋里没人后对方中说：
"我要去深圳一段时候，这边我把仓转给了王芳，还是你做主，不知道你有什么要求?”
“我要利润的30%。”方中说。
邓卫东想了想问方中：“利润如何计算，什么时候分配?”
“贏利超过50%,就结算一次，全部利润都提走，本金就是初始资金，如果赔了，就用我得到的分红补齐本金J方中说。邓卫东想了想说：“同意，这次咱俩真的是合作伙伴了。”笑着和方中握手，告诉方中：“实在太忙，就不吃饭了,走时候也不说了，一切托付兄弟了。”方中说不用客气.一定尽力。邓卫东走了，也没提秦总的事情，方中也不好问。
方中觉得有些被愚弄了，要是单纯为你这五十万的资金自己何必到这儿来呢，上次拿了人家的钱，看来手短了，和薛青书讲的展望看来要泡汤，多亏自己财不黑，上次的钱分了~半给薛青书，不然因为这边的变化让薛青书起疑就得不偿失了。
给薛青书打了电话，告诉了这边的变化，睥育书让他别急，再等等，要是最终还是没有下文，做一阵再撤。方中又说了秦总一天连面都没见话也没有，薛青书笑了，问方中怎么了，没见你这么浮躁过啊，人家是老总，新年第一天，能没事情吗？方中也觉得有些失态，笑着说事情办得不周密，放了电话。方中想了想，拨陶雨的传呼，传呼小姐问传多少号的时候，方中说，对不起，不传了.放了电话，穿了外衣，下楼打车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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