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东边日出西边雨(3)
“好吧，你在哪儿等我?”
到了医院的病房，才知道病人有多少，住院的床位都没有。只是在一个急诊室里，病人躺在推车上，这种见面一点客套都没有，夏琳琳给她妈妈简单地介绍了方中和薛青书，方中是以领导兼兄长的身份来的，期货公司的同事夏琳琳并没有通知，方中的到来是对夏琳琳的肯定。介绍薛青书时候*琳琳则是说：“这是小薛，我朋友。”声音没有一点自信，看都没看薛靑书，夏琳琳的母亲对方中的态度是客气，对薛青书的态度是亲切，这姑爷真是出乎意料，要是知道他真实身份就更出乎意料了。
看着薛青书进人了角色，方中真是欣赏自S,简直就是天才导演，这么难化解的事情就被他简单地理顺了。等到薛青书俅跟屁虫似的和夏琳琳问来，方中悄悄地问薛青书走吗？薛宥书小声地说：“我能走吗?”方中说：“那我可走了，你可要说话算话啊。”薛音书只是点头，脸上很痛苦，估计不是心疼钱。看到方中和薛青书嘀咕，夏琳琳对方中说：“方哥你回去吧，明天还交易呢。”看来俩人早说好了。方中和夏琳琳的妈妈告辞，看到夏琳琳的爸爸痛苦地睁开眼睛看他，方中心里很难受，这个人不久就会闭上眼睛了，但愿青书的出现让他走得安心。在夏琳琳的母亲送出来的时候，方中把两千元钱给了老太太，告辞了。
第三天的早晨，秦总带领着公司员工开了一次早会，宣布了方中的任命，大厅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掌声让方中想起了彭莱山。到他答谢致辞的时候，方中只说了两句：“谢谢秦总，谢谢大家。”鞠了两个躬。在大家的掌声中，方中感受了万丈荣光。
上午陆续地有人过来祝贺，孙晓莉来到方中的办公室祝贺。自从平安夜之后方中觉得孙晓莉有些疏远自己，这次是她第一次到方中的办公室。这天方中破例没做一次交易。到了收盘，他想庆祝一下，但只想自己庆祝，或者说自己要癫狂一下。给薛青书打了个传呼，过一会儿回了，问了问医院的情况，看来薛舞书已经控制了夏琳琳及其家人，一切事情已经开始做主了，也安排了病房，夏家人对他不只是满意这么简单了。方中想着夏琳琳现在一定是在仰天长叹：天上掉下个薛好哥了。病者受罪，家人揪心，我自乐也吧。
方中四点就离开了公司，他和谁也没打招呼，尽管有了任命，我还是我。方中去了一家洗浴洗了个澡，一边洗一边思量去哪儿逍遥，一下想起了上次和崔燦去的西塔那家KTV。人生得意须尽欢，还有哪儿比那儿能更尽欢的吗？
“哥您几位?”服务生客气地问。
“一位。”
“那给您找间小包吧?”
“我要大包。”方中底气十足。
“那您找哪位妹妹?”服务生又问。
“我谁都不认识，你找几个来我看看。”方中边坐边说。
“哥，这包房最低消费一千元，您喝什么酒?”服务生把话说在了前头。
“一会儿定，没看上眼的我还要走呢。”方中并没含糊，一边让服务生调音响，一边看了看包房的陈设。对于第一批进来的小姐，连看都没看，直接撅台了。看了第二批又表示不满意，看到小姐出去的时候，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小女孩都不错，被撅了，一定不开心，等第三批一进来也没细看直接点了第一个进来的。
“哥，你就一个人吗?”那小姐有些诧异。
“对啊，一个人不好啊?”方中发现这女孩子并不起眼，有些后悔了，打算找个茬换人。
“很少有一个人来玩的。”女孩子的口音带着辽南味，方中觉得有些亲切。
“你哪儿的人啊?”方中问。
“鲅鱼圈。”小姐说。
“你贵姓啊?”方中问。
“我姓龙，大哥您呢?”
“小龙女啊，嘿嘿，我姓焦。"方中得意地说。
“大哥喝什么?”小龙女没理方中的话巷。
“啤酒，你呢?”
“随你，你要什么我喝什么小龙女把身子向方中靠了靠。
方中这才仔细地看了看她，没想到，这位小龙女竞然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很多女人冷眼看，很打眼，但不能细看，特别是不能近看。这个女孩子竟然是极受端详，不但皮肤光滑，而且难得的有线条的脸形，特别是那双丹凤眼，把—张脸一下活跃了。
“你吃饭没啊?”方中温柔地问着，女孩子笑笑。
“你想吃什么，你随意点，酒也是，喜欢什么叫什么。”方中大方地说。
“我天天在这儿，哪有什么想吃的，再说就咱俩人，叫多了浪费，你吃什么我跟着吃什么吧。”
方中要了四个干果，一个果盘，两打科罗娜和六个热菜。小龙女问方中唱什么歌，方中说不会唱，过来就是学的。小龙女笑着给方中唱了--首《爱拼才会贏》，字虽不正但腔很圆，声音很甜美。啤酒上来，也不用杯，科罗娜瓶子的撞击声很悦耳。小龙女又问方中跳舞吗，方中说也要学，逗得小龙女娇笑连连，逼着方中一定要唱，方中说那就唱一首（十八的姑娘一朵花>,放十遍，小龙女一边笑一边放，说没见过这么唱歌的。音乐声起，方中站了起来，边唱边舞一首甜得发腻的歌被他唱成了粗声大气，但别有悄调。等到第二次唱，小龙女也拿起另一个麦克一起唱起来，边唱边和方中对舞起来。偌大的包房被俩人玩得热火朝天。喝了一瓶酒，开始唱第三遍，俩人这次只用了一个麦克，抱在一起唱了起来。
这个时间本来KTV就没人，包房里一遍一遍地放一首歌，引起了外面的注意，先是服务生进来送菜，看俩人玩得开心，笑着出去了。结果下一个菜是俩小姐送进来的，菜放下了，人也坐下了.看小龙女和方中投人地反复唱一首歌，觉得有意思。方中告诉小龙女，如果她们喜欢玩，就一起，酒管够，吃的东西随便。其实KTV的小姐们很少贪酒的，天天在酒里泡，能少喝就少喝，吃的东西也没人在意，只是被屋里的气氛感染了，真正的开心对她们是一种奢侈。过了一会又来了几个小姐，接过麦克大家是边唱边跳。
既然进来了，酒就要喝，这是一种礼貌，方中讲，小姐们也讲。又要了两打科罗娜，大家玩了一阵，客人陆续来了，包房里的人也渐渐少了。方中要去卫生间，小龙女领着去了，等在外面，出来的时候看见小龙女和一个男人讲话，那男人看方中过来就走了，看着也是来玩的。方中就问小龙女什么事儿，小龙女说那个人要她去陪他。方中笑了，说那人有眼光，要是你着急我就走了，小龙女说陪你就是陪你，你尽兴就好。方中看看她，说我要是再唱十遍你可惨了，小龙女笑笑说，既然陪你，就不后悔。
俩人又唱了一阵，情绪没刚才好了，干脆喝酒聊天，还有俩小姐，无聊地唱着歌，看到他俩不唱了，知趣地要走，被方中留下了，四个人聊天，说得也有趣。方中问她们要吃什么不要客气，有个女孩说：“哥，我们真不是客气，在这里吃也吃不下，看你人好，过来玩玩很开心。”方中问：“看你们几乎很少吃东西，下班不饿吗？你们都几点下班啊?"
“我们两点下班，有时候去‘大舞台’吃火锅。”那女孩说。
“听说过‘大舞台’火锅，但没去过，以后有机会请你们。”方中说。
“好啊。”那女孩说。
“有机会我请你吧小龙女接过话来。
“怎么能让你请我，还是我请你吧。”方中赶紧说，把小龙女往怀里揽了揽。
“我们嫌钱比你容易，请你一顿穷不死。”小龙女的话明显带着不屑。
“好好，嘿嘿方中觉察出了小龙女话里的滋味。
服务生来叫那两位小姐上台，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竟然没话可说了，喝了瓶酒，吃了点菜，方中让小龙女喊服务生结账，小龙女貼过来对方中说：“哥,我们这儿服务生没工资，你结账的零头别要了，行吗?”脸上堆出了笑容。方中嘿嘿地笑了，小龙女问方中笑什么。
“我听过两句话，客人说‘万水千山总是情，不给小费行不行’。小姐说‘人间哪有真情在，能骗五块是五块’，哈哈……”方中看着小龙女笑着，小龙女没接话。
服务生进来拿了单子给方中看，最低消费还差几十元，方中点了一千元，又拿出一百给服务生说：“这是你龙姐姐给你要的小费，我谢谢你的服务。”服务生赶忙对着方中点头道谢。小龙女的脸色好了些，等到服务生出去了，方中问小龙女：“给你一百你嫌少吗?”小龙女笑了，说：“不嫌，就是不给也行。”
“嘿嘿，真话假话啊，别我出门挨顿打，不给小费再丢脸，嘿嘿。”
°真的，不给也行，给我也要，呵呵。”小龙女咯咯地笑着。
“那好，这样，你让我亲一下，就当小费了。”方中笑得很无耻，小龙女笑着点头。方中捧起女孩子的脸，在两只眼睛上各吻了一下。小龙女的脸微红起来，说：“你耍赖，说一下，亲两下。"方中说：“啊，忘了，对不起啊。”捧起脸在嘴唇上亲了下去，小龙女轻轻地将舌尖送进了方中的嘴里，柔软滑腻。方中给了小龙女五百元钱，小龙女接过去说了句谢谢，但并没显得喜悦。方中冷笑了一下："这钱是我賺的，正道来的，别以为我抢的。"说完出了包房。小龙女跟在后面，到了大门。方中觉得这么走了，显得不合适，回头勉强挤出点笑容，和小龙女说再见。小龙女问：“你姓啥，能告诉我吗?”方中注视着她,看了有几秒钟，说：“我叫方中。”“我叫龙清清。”方中坐进出租车的时候,看到龙清清还在门口站着，紫色的晚装长裙，赤裸的双臂抱在胸前。
方中回到家里已经快十二点了，悄悄地洗漱睡了。梦见和龙淸清载歌载舞,小龙女依在他怀里就像一条鱼，滑腻欢快，亲下去竟然是安琪，对他怒目而视,可突然安琪的眼睛变成了老徐媳妇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怨恨和无奈睡着方中，方中一下子惊醒了，出了一身的汗。
